Dark.

哈利·斯内普（安东尼奥）

哈利是斯内普和莉莉的孩子，不带詹姆玩。

蛇院哈，蛇院主视角，斯莱特林式思维系列文。

对格兰芬多极度不友好，私设甚多，注意避雷。

（19年首更，新年快乐鸭~=w=）

此篇涉及GGAD。

卜鸟：又称爱尔兰凤凰，长着墨绿色的羽毛和锋利的喙，它的凄厉叫声要么代表大雨将至，或者预示着死亡降临。

17. 魔法石 ← 上篇  下篇 → 19. 中间的那颗头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18.

午后绚烂的阳光，把本就不大的校医室小屋照耀得无比金灿。

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并排坐在一张病床前，斯内普紧皱着眉，眼睛盯着床上的小人。

 

“他快要醒了，你们可以留在这里，但我必须提醒你们他不可以情绪过激，他需要安静修养还有……”

“我想以我的资质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我该如何让重伤的人痊愈，庞弗雷女士。”斯内普阴郁地动了动嘴唇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他一直紧盯着哈利，‘重伤’二字咬得非常清楚。

庞弗雷女士识趣地不再说什么，她担忧得望了望哈利，才不是很情愿地关上了门。

 

“三天了，西弗勒斯。我想这其中也少不了我的责任，或许你不需要太过于自责，也该适时去品尝一下晚餐桌上的柠檬蛋糕，那种麻瓜的甜点吃后总是能使人心情愉快。”

“谢谢，我不饿。”斯内普淡淡地说，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哈利，那双黝黑色的眼中飘散着很复杂的情愫。

“哈利是个坚强的孩子，他会好起来的。事实上，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勇敢。”邓布利多说。

“是啊，是啊。这我当然知道……”斯内普轻声呢喃，“为了心中的信念，可以舍弃一切，乃至生命。这孩子……太过像莉莉了……”

说着，他的眼色更加黯淡了几分。

邓布利多对他笑了笑，“噢——我并不这么认为，西弗勒斯。”

“你太过于在意他们了，西弗勒斯。哈利并不属于莉莉，他不是莉莉的附属品，他是你们共同的孩子。曾有人用了这样巧妙的比喻，我觉得用在这上面恰到好处——哈利就像是中间的那颗头。”

斯内普眉头轻颤了一下，第一次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邓布利多。

 

“唔——”

哈利在床上闷哼了一声，抬手刚要揉眼睛，就被斯内普强行按了回去。

他探了探哈利的额头，又用魔杖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，才缓缓舒了口气。还没等他开口，哈利忽然腾地坐起来，焦急地抓着他的衣角。

“是奇洛！Daddy！是奇洛！！！魔法石——魔法石呢？他拿走了魔法石吗？！”

“嘘——”斯内普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，“没事的，他没有得到魔法石，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，其他的已经不需要担心了。”

“是这样，下午好，哈利。”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他说。

“先生！奇洛是黑魔王的手下！他打算放走黑魔王，爸爸把魔法石给了我，可是魔法石呢？魔法石……”哈利着急地摸着自己的口袋，发现自己现在穿的是病号服。

“请镇静一些，哈利，不然庞弗雷女士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了。”

哈利呆呆地看了看校长，又看了看斯内普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，“那么是谁拿走了魔法石？先生，我——”

哈利环顾四周，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，旁边的桌子上堆得像座小山，似乎半个糖果店都被搬到这里来了。

“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你的礼物。”邓布利多笑着说。

“我的……崇拜者？”

“你和奇洛教授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秘密，而秘密总是不胫而走，所以，全校师生自然全都知道了。弗雷德和乔治·韦斯莱本来还想送你一只马桶圈，他们无疑是想逗你个乐子，在庞弗雷女士把它没收之前，斯内普教授就把它变成了石灰。”

“韦斯莱兄弟？格兰芬多的人也来看过我吗？”哈利好奇地问。

“是霍格沃茨的人，哈利，”邓布利多说，“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会来看你，包括斯莱特林，赫奇帕奇，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。你现在是学校的英雄，他们认为你成功杀死了一个成熟的默然者。”

 

斯内普已经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，他显然对邓布利多告诉哈利的事情有些不满，但没有阻止这场对话。

“奇洛他……他死了？”哈利问。

“是的，他死了。”

“他……真的是被我杀死的？”

“严格来说，他大限将至。你只是加速了这一点，促成了他的死亡。”

“哦……”哈利轻轻点点头，“可是先生，魔法石——”

斯内普听到这里，不禁扬了扬眉。

“看来这并不能分散你的注意力。好吧，我们来谈一谈魔法石。奇洛教授没有能够把它从你手里夺走，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他，不过我必须说一句，你其实一个人就对付的很好。”

“我，我用爸爸的药剂泼了他……他发狂后我看到了几束光，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。”

“噢——那是我的凤凰，福克斯。”邓布利多非常郑重地说，“我要感谢你，哈利。只有表示出对我绝对忠诚的人，福克斯才会被召唤到你身边。只是你或许也发现了，在场的并不只有福克斯。” 

“我听到了鸣叫声，两种鸣叫声。”哈利说，“一种像是好听的歌声，可是另一种……”

“像极了葬礼上的钟声，或者是绝望的哀嚎？”

哈利拼命地点头表示赞同，邓布利多对他笑了笑。

“那是一只卜鸟，哈利。他叫安东尼奥，他属于格林德沃。”

 

“我那位老朋友，他不大擅长于起名字，所有动物都被叫做安东尼奥。”说到这里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，笑意颇深。

“先生，您与格林德沃曾经是朋友吗？”

“噢，不是的，哈利。我们比朋友还要亲密。”

哈利不解地望着他。谁能想到，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曾经与一代黑魔王是那么要好。他更难以想象，如果是那般亲密的关系，又是何以反目的。

“有趣的是，只有绝对忠于格林德沃的人，才能召唤这只卜鸟。”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型眼镜扫了一眼一旁的斯内普，接着说，“但他从不会保护或帮助召唤他的人，他只会在死亡前夕才会鸣叫。我赶到的比福克斯稍晚一些，我还担心已经太晚了，仅凭福克斯的力量，是抵挡不住发狂的成熟默然者的。当然，安东尼奥那声鸣叫之下产生的魔法，直接导致了奇洛教授的死亡。”

“差一点就来不及了，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，差一点魔法石就要被抢走了。”

“不，我指的是你，孩子，你为了保护魔法石差一点丢了性命。在那可怕的一瞬间，我吓坏了。就在墙体倒塌，要把你埋在底下的瞬间我将你拉了出来，随后麦格教授、弗立维教授、斯普劳特教授先后赶到了。令人惊讶的是，麦格教授告诉我是一条眼镜蛇给她带去了消息——它缠着一卷羊皮纸出现在教工室里，因为把半只长尾巴的鼻烟盒吐在了蝾螈饼干上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。”

“可是……先生，我并没有召唤安东尼奥。”

“我想或许是奇洛教授在那之前对你说了什么，让你充分地了解了格林德沃的事情，你并不是完全不赞同他的做法，安东尼奥才被吸引到你身边。至于魔法石，它已经被毁掉了。”

“毁掉了？”哈利吃惊地说。

“我的朋友尼可和我商量了一下，都认为只有这样做最妥当。”

“可是它不是很强大的吗？它是独一无二的呀，毁掉不会很可惜吗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对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人来说，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。”邓布利多耐心地说，“你知道，魔法石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东西。有了它，不论你想拥有多少财富、获得多长寿命，都可以如愿以偿。这两样东西是人类最想要的，问题是，人类偏偏就喜欢选择对他们最没有好处的东西。”

“那么，先生……”哈利思索了一会儿，接着说，“失去了魔法石，奇洛也死去了，也就是说格林德沃不会东山再起了，是吗？”

 

这个问题过后，邓布利多忽然沉默了下来。这让哈利一时间有些慌乱，觉得自己说错了话。他望着一旁一直在静静聆听的父亲求助，斯内普只是对他轻轻摇了摇头。他只能安静躺在床上等待着。

“恐怕，这种可能很大几率上是存在的，”邓布利多终于开口说道，“他其实有许多种办法可以回来。”

“他很强大吗？连你都阻止不了他？”

邓布利多笑了。

“许多年过去后，我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。能够阻止他的人从来不是我，是他自己。”

 

“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？先生。”

“尽管问吧。”

哈利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爸爸，又对邓布利多说，“您是第一个赶到地下室的，是这样吗？”

“我想是的。”

“我有些糊涂，我不知道那面镜子是怎么回事——在镜子中，是我爸爸把魔法石给我的。”

“我想这有些难度，”邓布利多笑吟吟地说，“显然你的父亲落地的方式给他自己惹了些麻烦，如果不是有我的担保在先，恐怕他回来的时间还要迟上一些。”

“是厄里斯魔镜，”斯内普说，“它会使人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不管是什么。”
“但是它同样非常危险。”邓布利多补充道，“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内心深处最迫切、最强烈的渴望。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，为自己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，甚至被逼得发疯，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，是否可能实现。”

“它唯一惧怕的，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——那些别无所求之人。”

“在他们眼中，它只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破镜子，只是稍微高了点，大了点。所有在校的教职人员之中，只有你的父亲，斯内普教授符合这一点。所以我认为，把它交给斯内普教授是最合适不过的。”

 

“可是我又是怎么把魔法石从魔镜里面拿出……来……”

哈利问着问着，突然脑袋中一个激灵，说话声也越来越含糊不清。

邓布利多刚刚说的是……它会使人看到，内心深处最迫切、最强烈的……

使人看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……不管是什么……

他在看到魔法石之前，究竟还看到了什么？

当哈利慢慢回想起各种细节之后，脸颊逐渐红到了耳根。

“啊，我很高兴你终于问我这件事了。这是我的锦囊妙计之一，只有那个希望找到魔法石，找到它，但不利用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。其他人呢，就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们在捞金子发财，或者喝长生不老药延长生命。我们很有默契，哈利，这是很了不起的。我的脑瓜真是好使，有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吃惊呢。”

邓布利多在说这段话的时候，显然愉快了许多。但是哈利根本没有听得太仔细，他附和地笑笑点了点头，眼神不自在地飘忽着。他越是强迫自己冷静点，不要在这个时候乱想，德拉科长大后那俊俏的五官就越是清晰可见。

 

斯内普看着哈利，跟着问道，“你在得到魔法石之前，还看到了什么？哈利。”

“哈？！”哈利突然被问到自己正在努力屏蔽的问题，吓了一跳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看到，自己拿着一个青苹果，苹果永远吃不完……”他结结巴巴地胡扯了一顿。

“噢——原来是这样，”邓布利多愉快地说，“年轻真好，还能为苹果太多而烦恼。好了，问得够多的了。我该留一些时间给斯内普教授，他不眠不休守了你三天三夜。看看这个——德拉科像是把比比多味豆的店买空了一样，罗恩·韦斯莱似乎替你省去了拆巧克力蛙画片这一步。”

听到德拉科的名字，哈利深吸了一口气，眼神在地面上扫了又扫，完全没有注意到斯内普正磨砂着下巴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。

 

“德拉科……德拉科还好吗？当然……还有罗恩，罗恩和赫敏，他们好吗？”

“很好，他们都很好。在你昏迷期间，德拉科替补了找球手的位置。他在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之前抓到了金色飞贼，为斯莱特林赢得了魁地奇杯，表现得非常出色。”

“什么？斯莱特林赢了？我们蝉联了？！”哈利激动得紧抓被角来回拉扯。

“是的，这非常值得高兴。”邓布利多拿起一盒比比多味豆，有趣地打量着，“我年轻的时候吃过一颗呕吐口味的，真是倒霉透了，从那之后我就对它没了好感。不过……选一颗太妃糖口味的总是万无一失的。”

 

“恩……我的天呐，像耳屎。”

 

哈利被逗得咯咯笑，虽然邓布利多有时候显得那么疯疯癫癫，但却是个非常有趣且精明的人啊。

他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，仿佛邓布利多知道将要发生的这一切，却刻意不阻止一样。

哈利望着邓布利多离去的背影，他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准备把门带上。

忽然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“邓布利多教授，”哈利开口喊住了他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安东尼奥或许并不是为了保护我。”他说，“或许，它只是不想为福克斯鸣叫。”